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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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龍滄見到他二人一臉驚疑,沒有解釋杜悠然溫辭的身份,讓他二人落座。

從他二人後,各族貴賓及各海域主人,或公主皇子紛紛上殿,向龍滄行禮落座,不多時,殿內席上坐滿人,隨即金色帷幔後樂師撥弄琴弦,美麗的海族女妖飛身上殿,揚起水袖,輕歌曼舞。

殿內氣氛漸漸火熱,伴隨著海晏城煙火的聲音,女妖們一曲結束,龍滄起身。

“今日吾等歡聚一堂,共祝海慶節,諸位不遠萬裏而來,我龍滄不勝感激。”他朗聲道,在眾人笑聲中擡手,指向距離他最近的杜悠然的座椅。

杜悠然溫辭隨龍悅吟起身,向場上眾人作揖。

“海慶節喜慶之日,本王同樣有一個好消息昭告諸位,我於幾日前認下一位幹女兒,享我龍族公主之位,另一位女子為他道侶,諸位待她二人應一如對悅兒。”

場上客人有些驚訝,他們在座的這些哪一方不是各族尊貴之人,有的別說幹女兒,親女兒數都數不過來。

不過龍滄認幹女兒,認幾個都是他自己的事,眾人目光落在杜悠然溫辭身上,隨後起身向龍滄讚美她女兒天資俊秀,身姿不凡等話。龍滄大笑落座,擡掌後樂聲再起,皇宮宴會正式開始。

席下,龍宇和龍嵐對視,皺起眉頭,“幹女兒?”

“這種事我怎從未聽說過。”龍宇猶疑地說。

龍嵐看著龍悅吟身邊兩個美的各異,傲然眾人的女子,冷笑:“他收這兩個幹女兒,龍悅吟願意?”

“她堂堂南滄海獨一無二的公主,如今兩個不輸於她的美人在側,她不會覺得難受?何況龍滄收的是女兒不是兒子,豈不是搶她的東西?”

龍宇搖搖頭說,:“你就這點眼光,他南昌滄海海域如此廣闊,豈能養不起兩個女人,我只是擔心龍王是否給她們權利,若我入贅,除了公主本人不會還要被他們兩二人牽制?”

他的目光落在坐席上,這兩個陌生的女人竟然和龍悅吟同坐,不管私底下如何,至少從臺面上看龍滄給足這二人面子。

龍嵐從被迫給她哥背鍋那天開始對龍宇有些心結,她聽到龍宇充滿憂慮的話,心裏嗤笑,想,你還沒有入贅,就已經想的這麽遠了?

“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她說。

美酒佳肴流水般往殿內送,眾賓客說說笑笑,有些貴賓直接上前跟龍王公主敬酒,還有一些年輕妖族手持禮物上前。

龍悅吟露出禮貌不失穩重的笑容,請宮人收下禮物,還有人趁機和杜悠然溫辭說話。兩人話少,但不失禮數,一番試探下來,眾人對龍滄認的幹公主的印象極好,可是龍滄沒有說哪個是他的幹女兒,哪位是他幹女兒的道侶,他們猜也猜不出來,不好意思詢問,只在心裏猜測。

只可惜龍滄認的是一對有情人,若非如此,少不得趁這個機會爭取和南滄海結親。

酒到酣處,杜悠然向後靠坐,手裏捏著一粒花生,她註意到那兩條明黃色的龍準備起身,往龍悅吟的方向走來,她便向龍月吟詢問,何時比試。

溫辭和龍悅吟同樣看到掛著虛偽笑容的兄妹倆,龍悅吟忽然起身,提起裙子大步走到龍滄旁邊,坐下來抱著他的手臂,笑嘻嘻到:“父王,是否到了比試時間門,若諸位客人肚中飲下太多酒水,怕是到臺上酒意朦朧,不好發揮自己的實力。”

龍滄寶座下正有一位貴客上來敬酒,聽到龍悅吟的話後哈哈大笑,對龍滄說:“陛下生了位好女兒,容貌昳麗根骨奇佳,天下誰人不知?依我看,今年比試的魁首仍然是我們公主殿下!”

龍滄最喜歡別人誇她女兒,他朗聲大笑,擡手拍拍龍悅吟的肩膀,笑道::我知道你是等不及了,好,為父這就放出試煉臺!”

他擡手揮出一道靈力,飛向大殿上方。

大殿上空本是透明的水晶,龍滄靈力飛出後,大殿頓時像展開的卷軸般拉開,原本相對而坐能看到對方臉的眾人,一瞬間門相隔數百米。

墻壁忽然間門變成透明色,溫辭轉過頭看,才發現他們竟然在海晏城的最上空,整個大殿像一顆被舉起來的明珠。

而海晏城的眾修士看到大殿出現在高空那刻,知道這是龍宮試煉臺開啟,他們表情同樣激動。

他們同樣有機會參加龍宮試煉,若是在試煉中大放異彩,被被龍宮諸位貴客賞時,以後必將前途無量!

“走,去看看!不知今年有哪些貴客!就算我們修為低,若是觀看比試時有所領悟也是一番機遇!”

“不錯

!”

大殿中央被一顆巨大的泡泡罩住,杜悠然只看了一眼,轉眸落在那兄妹二人身上。

龍宇龍嵐本來起身要往前走,此時有人笑著問她二人,“東滄海的皇子公主要先為我們一展風采?”

龍宇眼眸一轉,心想第一個出場總比後面讓人印象深刻,立即道:“不錯!”

“我為兄長,就由我先出馬!”他抽出折扇,展開於胸前,端得一瀟灑倜儻模樣,不管他私下多少陰私,只看外表卻實英俊。坐席中抱著跟他同樣目的男人們打量他,和自己比較。

龍宇目光看向龍滄身邊的龍悅吟,露出溫柔的笑容。

龍悅吟卻沒往下看,笑著對父王說:“您就瞧好吧!”

“哈哈哈,好!”

龍宇見龍悅吟從始自終不看他一眼,心中有些惱火,只道一會兒叫她好看,必讓她這輩子忘不掉自己。

沒想到他飛身入試煉臺後,龍悅吟走回宴席中,給自己舀了一勺熱粥。

“玄王大人加油!玄王必勝!”溫辭舉起拳頭給杜悠然打氣。

龍悅吟學著她的樣子給杜悠然加油,杜悠然丟下花生殼,拍拍手掌,起身,捏了捏溫辭的臉頰。

“我去去就回。”

她化作一道靈光落入場內,諸位客人有些驚訝地擡眸。

好強的威壓!

試煉臺內的龍宇有些茫然地看著杜悠然,想也不想道:“怎麽是你?”

“為何不是我?”杜悠然擡手,雪白的鐮刀出現在她掌中,她眼眸漸漸冰冷,寒霜般的目光盯著龍宇,“打得就是你。”

龍宇皺起眉頭,心想來者不善,他何時得罪過此人,他們明明見都沒見過!

但各海貴賓皆在,他總不能被一個女子比下去,當即展開折扇,微微一笑。

“請。”

他話音落下那刻,杜悠然立刻消失在原地,瞬間門來到他面前,手中鐮刃折射寒芒。

正在觀看比試的賓客中,一些活潑好動的人已經站起身子,激動地盯著試煉臺。

開始就這般激烈?

“他二人修為相當,不知此局結果如何。”有好事者端起酒壇,笑呵呵地跟眾人道,“我以此壇美酒作註,壓東

滄海龍子勝。”

“我便跟一壇。”

“我有千年佳釀兩瓶,壓龍子。”

眼看場上局勢一邊倒,也有人為了取悅龍滄,說要壓他幹女兒。

龍滄笑瞇瞇,沒阻止他們,席上龍嵐見她們這般給龍宇面子,心中有些得意。

這時龍悅吟忽然站起身,“哐哐哐”放下十壇酒,笑道:“本公主要以十壇酒,壓我姐姐必勝!”

溫辭在儲物戒中掏來掏去,說:“再加兩瓶茅臺!”

茅什麽,什麽臺?

眾賓客紛紛笑起來,只當做她們小女兒間門的玩笑,但龍悅吟一出手十壇酒,想來對這位龍王幹女兒情義甚篤,同樣十分認可她的實力,他們有幾分認真地看向試煉臺。

試煉臺內,龍宇額頭慢慢落下冷汗,這女人竟然上來便是狠招,完全不留手!

雪色的鐮刃冰冷,呼嘯而來,擦著他的脖頸飛過,那一瞬間門他頸肩間門皮膚爬起密密麻麻雞皮疙瘩,感受到冷鋒的氣息。

龍宇是金龍,靈根為火,擡手間門一道龍炎阻止杜悠然逼近。杜悠然面不改色,鐮刃生生劈開龍炎,讓龍宇和席上眾人驚訝地瞪大眼,懷疑地看著她的武器。

這是什麽神兵利器,竟能劈開龍炎!

“砰!”

杜悠然毫不在乎他們的疑惑,不斷逼近龍宇,鐮刀嗡鳴,撞在龍宇的法器上。

他的法器折扇是玄門赫赫有名的法器,當年他央求東滄海龍王許久,又輾轉數年終於到手。

龍宇極其喜愛他的法器,認為只有這把靈扇才能展現他有別於大哥的魅力,何況它能增持他的靈力,強化招式

他曾經憑借這把折扇在各試煉臺大放異彩,贏得無數芳心,在東滄海或獲得與他哥不相上下的美名,但現在龍羽發現他竟然被杜悠然壓著打!

純粹的靈力如雪,女人擡手間門大雪咆哮而至,仿若雪崩吞沒天地。她靈海深不可測,靈力源源不斷,打到現在她仍然面不改色。

“唰。”

龍宇展開折扇,攔下杜悠然劈過來的招式,故作淡定道:“既然如此,莫怪我使出真本事了!”

龍悅吟正緊張地雙手合十放在胸前,眼巴巴盯著試煉臺,試煉臺

外的人能聽到臺中人對話,她聽龍宇說完,豎起耳朵,迷茫的地問:“啊,難道他剛剛一直挨揍的不是他嗎?”

溫辭擡手捏起一枚果子放進嘴裏,細細地嚼,微微一笑。

遠處,龍嵐的臉色有些難看,皺著眉頭望向試煉臺,心想龍本就是天道的寵兒,天賦極高,躺著都比大部分修士修煉來的容易,怎麽會被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陌生女子壓制成這番模樣!

難不成他哥這幾十年來留戀花叢,被掏空了龍體?

要是他哥在這裏丟人……龍嵐臉色頓時難看。

可是龍嵐不知道,天道的寵兒和天道的親閨女相比,只能用四個字形容。

親疏有別。

杜悠然待龍宇放完話後,眼睛都沒眨一下,手中鐮刀速度更快,靈光像海晏城空中炸開的煙花。

“砰!”

雪鐮割向龍宇膝膝彎,同時杜悠然擡起腳,猛地踹在龍宇背上。

龍宇下意識彎下膝蓋躲避,頓時整個人以膝行的姿勢滑出去,龍宇臉色一冷,頃刻轉身,試煉臺內頓時落下火雨,杜悠然身法敏捷,在火雨中穿梭,來到他面前,又是一腳。

“砰!”

龍宇兩條腿直直跪在地上,向著溫辭的方向,溫辭手裏舉著留影石,舉手做打氣動作。

龍悅吟:“耶斯!”

龍宇臉色鐵青,被靈力死死跪在地上壓在地上,他心中無限羞惱,這女人故意折辱他!

可惡!

她該死!

龍宇忽然發現一件事,他們明明是元嬰修士,但從他上臺後,這名女子執意要跟她近身戰鬥,且拳拳到肉,他想拼法術,卻根本拉不開二人的距離!

這女人擺明了就是要揍他!

“呵!”龍宇忽然嗤笑,臉上隱隱露出金鱗紋路,“你想跟我比體術!我是龍!我是世界上最堅硬的妖!你拿什麽跟我打!”

“吼——”

龍宇瞬間門化作龍體,張開巨口,咬向杜悠然,臺下眾人紛紛變了臉色,往年戰鬥,何時有人變過原形?

龍族與鳳族凰族等上古大妖本就與普通妖族,人族不同,受盡天道寵愛,試煉臺上雖然沒有不許變回原型的規定,但這是大家默認的規矩!

他這是想拿本體壓制杜悠然!

“還不如認輸來的體面。”有賓客低聲道。

龍嵐瞥向說話的那人,冷笑道:“吾等修行,自是逆天而上必勝不輸,為了勝利,什麽手段都可以,所謂的你們默認的規矩就是正當的?”

眾人聽到龍嵐的話,各自輕笑不語。

場內,金龍現身那刻,試煉臺一下子變得擁擠,它龐大的身軀在空中游動,尾巴抽向杜悠然。

“我剛剛被你壓制,不過是我的法器短於你罷了,現在你奈我何?”龍宇猖狂大笑。

杜悠然心裏想,不如何。

她將靈力註入法器,在金龍尾巴抽來那刻提起鐮刀。

“砰!”

“唰——”

金色的血飛濺,龍宇痛得在空中嘶吼,龍嵐臉色一變,立刻起身,指著場內道:“不可能,她怎麽能割開龍的鱗甲!”

旁邊,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鳳族皇子嗤笑道:“為何不能割開,你們龍難道不是肉身肉骨?是鐵做的還是鋼做的,割不開只能用巖漿冶煉?”

龍嵐氣憤地握住拳頭,目光驚疑不定。

而杜悠然在他嘶吼那刻飛身跳上龍宇的頭顱,她手中的法器化作雪紋覆蓋在臉上,眼眸隱隱顯出一層銀白,她左手緊緊握住龍宇的龍角,右手提起拳頭,以靈力包裹,狠狠砸下來。

“砰!”

龍宇腦子一懵,眼前無數星星劈裏啪啦閃,“砰”砸在地上。

龍宮無比奢華,大殿的地板用一整塊上等玉石鋪成,金色龍血像打翻的顏料撒在地上。

“砰!”

“砰!”

“砰!”

“啊——”

龍宇口中發出痛苦的吼叫,身體翻滾,金色龍血飛濺。

“嘶……”觀看試煉的賓客們下意識捂住腦袋,臉皺成一團,太兇了,真是太兇了!

這得多疼啊!

而龍宮外寂靜無聲,唯有空中煙花炸開無人欣賞的寂寞。

眾多修士僵硬地,怔楞地站著,眼睜睜看著高空投下的幻影中,高挑瘦長,美的像仙宮仙女般的女子頂著冰寒玉白的臉蛋,拳拳揍在龍族那條金龍腦袋上。

“哢!”

“嗷!!!”

慘烈的龍吼聲震徹寰宇,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,於心不忍,只好瞇起眼睛看。

杜悠然揍龍的動作一頓,擡起左手,目光有些茫然,看著手裏的東西。

這是……她好像,不小心……掰斷了金龍的龍角。

“咳!”

不知道前因後果的龍滄心道確實下手太狠了,連忙撤掉結界,對杜悠然說,“點到為止。”

杜悠然無辜道,“可是他沒有認輸。”

說罷,她舉起拳頭。

這時痛得撕心裂肺的龍宇抽著冷氣,連忙道:“我認輸,我認輸!”

杜悠然嗤笑,隨手將手裏的龍角丟垃圾般丟到一邊,拍拍手掌起身,從他頭上跳下來,負手站在一旁。

龍悅吟擡手,摸摸自己頭上的小角,心道悠然姐姐實力太恐怖了吧!哪有人可以徒手掰龍角的!悠然姐姐原型到底是什麽呀!

“怎麽啦,我看看。”旁邊溫辭偏過身體,撥開她的發,手指輕輕點了點龍悅吟的龍角,笑瞇瞇地說:“不用怕,你的還在。”

龍悅吟:“……哦!”

嗚嗚嗚,小辭姐姐也可怕!

“陛下!她未免下手太過狠毒!”龍嵐飛身上前扶起閉著眼睛的龍宇憤怒道:“比武試煉不過是切磋,她太過分了!”

其他賓客嘴上雖然沒說,但心裏認同龍嵐的話。

他們畢竟是來南滄海做客的客人,就算杜悠然是龍王新認的幹女兒,以前沒參加過海慶節,但不該對於貴客這般下重手。

你看,把人家的龍角都給掰斷了!都說打人不打臉,這位公主是哐哐往人臉上扇呀!

龍滄搓搓手指,心想他們畢竟是東滄海的龍子龍女,確實是要給些面子的,可是仔細一想,難道實力太強是一種錯誤?

不該吧。

龍滄笑了笑說:“我這女兒第一次參加試煉臺,下手沒有分寸,回去我肯定好好罰她!這樣,來人,去本王寶庫撿上好的靈藥給龍給侄兒拿來!”

“陛下,我哥哥的龍角被她硬生生掰斷,在此之前,我和兄長從未見過她,也未得罪過公主殿下,她為何如此對待我們?請陛下公平決斷!”龍嵐

雙眼通紅,怒氣橫生,“若是陛下您給不出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,那我和哥哥今現在向您辭行,回去請我們父王決斷!”

她將“我們”二字咬的極深,指責龍王只顧親理不顧法理。

這時杜悠然慢悠悠地說,“試煉臺一方認輸比試結束,既然他未曾開口,想來他本人認同繼續比試。”

“沒錯。”溫辭忽然站起身,柔聲道,“何況試煉本就是考驗,吾等修士逆天而行,難道今後遇到敵人,雙方動手之前要先約定不可打哪,不可傷哪兒,給彼此留足體面?”

“大家看,現在於試煉臺比試受些傷,反而發現修行中的不足,查缺補漏,以後加緊彌補便是,反而利於修行。”

眾人:“……?”

有點怪,但有道理。

“休要巧舌如簧,現在哪裏是受點傷,我哥哥的龍角被她掰斷了!”龍嵐憤怒地指著杜悠然說。

杜悠然面不改色,看著前方,慢條斯理地說:“哦,我不知道龍角如此脆弱。”

龍嵐臉色驟然僵硬。

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,心想龍角哪裏脆弱?

話說剛剛那一幕太過奇異,龍角怎會如此輕松被徒手掰下,他們剛剛可都看見了,公主殿下掰下龍角時自己同樣不敢相信,難道是龍宇自己身體也有問題?

說起來他不僅龍角脆弱,龍鱗被公主殿下一刃輕松劃開,他是不是身體本就虛弱呀?

龍宇聽著他們竊竊私語,氣得幾乎吐血,他猛地睜開眼大聲道:“我身體沒問題!夜禦數女從來不虛——”

他在眾人驚訝地目光中死死閉上嘴巴,心想完了,他怎會被其他人懷疑身體有問題就敢說出這種話!他可是要娶龍悅吟!

“哥!”龍嵐羞憤欲死,面色通紅的掐住他的手臂。

此時幻影未撤下,龍宮外圍觀的修士們都聽到龍宇剛剛的豪言壯語,他們笑容有些微妙,嘴裏嘖嘖出聲。

聽說,龍本信淫?

宮殿內,眾人玩笑似的笑聲中,龍滄目光落在他女兒身上,看到溫辭正捂著龍悅吟的耳朵,心裏松了口氣,對著溫辭微微一笑,手掌按在桌上,淡聲道:“來人,帶龍宇公子下去,叫宮中的禦醫來給他仔細查看身體,包紮傷口。悠然

,還不給龍宇公子賠禮道歉?”

杜悠然對龍滄點頭,垂下眸,低聲道:“下次,我會註意你的龍角。”

龍宇,龍嵐:“……”

???

還有下次?

這算哪門子道歉!

他們臉色因為憤怒漲得通紅,但此刻龍宇丟臉丟大,他們心中再如何憤怒,此刻只能灰溜溜的下臺。

杜悠然盯著他們的背影,冷漠地勾起嘴角。

還有一個。

“怎麽辦?現在不是全完了,說好的龍宮說好的入贅呢!”

一出門,龍嵐將龍宇丟到一旁,抱起手臂,氣得落下眼淚。

龍宇腦子還在嗡嗡作響,聽到龍嵐的質問,氣不打一處來,怒道,“你以為我想嗎?我是被那個臭女人打昏了頭,慌不擇言罷了!這個女人哪來這麽強的修為,她的靈力源源不斷,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般!”

想到試煉臺上他如何進攻,都被女人輕易化解,龍宇有些心寒,他甚至懷疑杜悠然是壓制修為故意跟他對峙,他本來應該跟龍悅吟對戰,二人纏綿一番戰鬥,他會故意輸給龍悅吟,再大力稱讚她,彼此留下好印象。

這是他早就準備好的劇本,可是從一開始事情發展就不對勁!他什麽時候得罪的這個女人,值得他這般針對?

“她害我在這麽多位高權重的人面前丟人,我絕對不會放過她!你回去盯著她,看看這該死的女人跟誰走得近!”龍宇咬牙切齒地說。

龍嵐楞了下,低聲道:“哥哥是懷疑,有人買通了這個女人,故意給你難堪?”

她仔細一想,覺得這個猜測非常有道理,龍滄只有這麽一個閨女,不止他們,其他人肯定同樣眼饞南滄海的勢力!

龍滄可是所有龍王中最強大,最富有的龍!

“好,我這就去。”龍嵐說。

龍宇擡手,捂著失去的龍角的部位,狠聲道:“君子報仇十年不晚,今晚是我大意,且給我等著!幾日後秘境開啟,她必定進秘境尋求機緣,到時候可沒有這麽多人圍觀,我自然不會放過她們!”

龍嵐目光一動,低聲道:“你想用……”

龍宇笑容有些陰冷。

“秘境嘛,向來險惡,死

一兩個人又有何妨?”

“呵呵呵……”

大殿上,宮人們笑嘻嘻地在桌上收酒,輸了賭註的人哈哈一笑,只道看走眼,公主著實不凡。

“悠然,你過來。”龍滄對杜悠然招手,因為杜悠然剛剛下對龍宇龍下手過重,此刻試煉臺上有些冷清,龍王幹脆把杜悠然叫過來,不讓她下場。

杜悠然也不想下場,打架也是很累的好嗎。

何況想揍的人不上場,沒意思。

杜悠然走到龍王身邊,手扶在他桌子上,目光落在他桌上酒席。

龍滄:“……”

他將一盤點心拉到杜悠然手邊,低聲道:“我知你不是沒有分寸的人,你和東滄海龍子有何間門隙?”

杜悠然揍完龍沒有洗手,有些可惜地看著盤子裏的點心,將胡萋萋和佘蘭葉的遭遇講給他聽。

龍王聽完後,緊緊皺起眉頭,憤怒地說:“原來如此。”

“豎子無理,可惡至極!你為何剛剛不拆穿他?”

“沒有證據,他可不認。”杜悠然,“無妨,我自會出手。”

龍滄低聲道:“他們畢竟是東滄海的龍子龍女……別讓他們死在南滄海。”

杜悠然沒想到他一開口就要兩人的性命,呆了呆,點頭,“我盡量。”

她盯著點心,手有些蠢蠢欲動。

這時龍滄取出一個玉盒,遞給杜悠然,“之前只給了歡鯉見面禮,現在給你和小辭補上,此為幻龍珠,內藏龍氣,吞下可以暫時化作龍身,震懾敵人,拿去玩。”

能變成龍啊?

杜悠然眼睛閃閃發亮,收下木盒,道:“多謝父王。”

“好,下去用飯吧,我見小辭一直看你,而且悅兒要上場了。”龍滄慈愛的目光看向試煉臺。

杜悠然對龍王作揖,左手手臂夾著玉盒,右手端起裝著點心的盤子,轉身就走。

龍滄好笑地看著她,笑道:“我桌上的點心好吃?”

這時他看到龍嵐回到大殿,眼睛望來望去,頻頻看向杜悠然,他嘴角笑容微微收斂,喚過一位宮人,低聲道:“將東滄海龍子的龍角撿起來,給龍女送去。”

宮人低著頭,恭敬道:“是。”

“回來啦?”溫辭給杜悠然拉開凳子,給她揉捏手臂,笑瞇瞇地說,“玄王大人的英姿我已全部錄下來,留影石一份,手機一份!等以後鯉鯉長大了,也要讓她看媽媽揍惡龍的精彩表現!”

杜悠然接過宮人遞來的熱毛巾,仔細凈手,嘴角噙笑。

“玄王大人這麽辛苦,怎麽能親自擦手呢,我來!”溫辭紮著杜悠然的手腕,給她一根一根擦手指。

杜悠然低下頭,看向盤中的點心,嘆氣說:“餓了。”

“我來餵玄王大人。”

小兩口兩個親親密密,一些偷偷觀察的人感覺自己的眼睛被閃到了,不知道為什麽有些臉紅,連忙移開眼睛。

一直盯著杜悠然的龍嵐瞪大眼睛,低罵:“不知羞恥!”

想到他哥哥被打成那麽淒慘的樣子,對比春風得意的杜悠然,她心中心裏的怒火灼燒!

這時,一名宮人手捧著托盤走過來,放在桌上。

“龍女大人,這是龍子大人的龍角。”

龍嵐盯著龍角,臉色有些蒼白,將怒火轉移到宮人身上,她冷笑道:“大膽!要稱呼我為公主殿下!”

宮人心中一驚,陪笑道:“您說笑了,在南滄海,我們只認四位公主。”

龍嵐被一個小小宮人擠兌,卻因他是南滄海的宮人不能打殺他,暗自在心裏憋氣,這時她註意到宮人所說的“四位公主”,不由疑惑。

哪來第四位?

臺上,龍悅吟目光往下瞟,嘟起嘴巴。

快看,她要贏啦!

你們不要吃啦!

是因為對手不是龍沒長龍角嗎?可是他長了她也掰不斷呀!

龍悅吟手中長槍劈下陣陣電光,槍尖點在男子胸口,那人垂下手,無奈笑道:“百年未見,公主修為越發精進。”

“你亦是。”龍悅吟收起長槍,和對手互相拱手行禮。轉過身後,一臉莊重的小臉頓時喜笑顏開,蹦蹦跳跳扛著槍往下跑。

她沒看到男人留戀的目光,也未看到臺下讚許的目光中,夾著一抹驚恐。

龍嵐手有些抖,她完整看過龍悅吟的對戰,心道她竟然如此厲害!

這是她和龍宇第一次參加海慶節,往年都是大哥前

來,她那大哥向來自詡前輩,從不上臺跟他眼中小輩比試,只是回來後常常誇獎龍悅吟,說她將來必成大器,成就或在其父之上!

當時龍嵐心中還有些不屑,心道不過是那些人讓著龍悅吟罷了,就像她參加試煉臺,哪個敢真動手跟她打。

何況這些人都是沖著什麽去的,誰不清楚?

但是……

龍嵐心裏不住吸氣,微微顫抖地手端起茶盞,平息心中恐懼。

好可怕的修為,她甚至還未成年,比她和龍宇小千歲,修為已跟她二人等級相同,若等她成年……

“不行,就算哥哥真當入贅,憑她的實力,我們如何壓制她!”龍嵐心裏暗暗想,“必須想個一箭雙雕的辦法,既能讓哥哥娶她,又能控制她……”

“你們沒有看我比試!”龍悅吟控訴道。

“我們看了!只是沒有全部看下來!”溫辭立刻說,“不過我們錄下來了,想看的話以後天天看!”

杜悠然對龍悅吟說:“你二人同時出手那刻,我便知道你會贏。”

“嘿!”龍悅吟撓撓臉,有些不好意思,連忙說,“小辭姐姐,我發現你好喜歡用留影石哦。”

留影石可以記錄短暫畫面,這種東西修士一般買來記錄秘籍,很少有人像溫辭一樣拍拍拍。

“當然要拍下來啦,這可是很難見到的場景,都是回憶呀!”溫辭捏著一枚留影石靠近龍悅吟,笑道,“而且留影石很有用,比如你被一個人故意栽贓陷害,若是之前你偷偷用留影石記錄,這便是板上釘釘的證據。”

是哦

龍悅吟睜大眼,一副“學到了”的表情。

這時杜悠然把消耗的部分填滿了,起身牽住溫辭的手,對龍悅吟說,“我們出去走走。”

“去哪呀?”龍悅吟下巴放在凳背,眼巴巴地看著她。

“我們不是說好等宴會結束,一起去過節嗎?”

“記得,我們先去海中看看,來了許久,還未去過海裏。”杜悠然說,“你好好休息,等你再上場……我們爭取回來。”

爭取?

龍悅吟眨巴眨巴眼。

海裏?

溫辭蠢蠢欲動。

龍悅吟還要參加

試煉臺,只好放棄跟兩個姐姐出去玩,她簡單介紹海晏城附近的海域,告訴她們她常去的,沒有外人打擾還很很適合一個人靜靜呆著的地方。

沒有外人打擾。

杜悠然勾起唇,摸了一把糖給龍悅吟。

“比試加油。”

哦……

龍悅吟戀戀不舍地擺手。

海晏城向西數千米,一道懸崖突兀出現,順著懸崖向下,黑暗中漸漸出現點點熒光。

這是一片生長在海水中的螢草,枝葉修長,花朵小巧,花落結果,果實一年四季散發紫色和藍色光芒,將黑暗的海水折射出夢幻光芒。

杜悠然和溫辭的衣服在海水中浮動,杜悠然張開嘴,靠近溫辭,吐出一串泡泡。

“想這麽做很久了是不是?”溫辭立刻捏住杜悠然的臉頰,整個玄門,唯有她一人擁有對玄王動手動腳的權利。

杜悠然輕笑,貼在溫辭嘴角,溫辭張開嘴,兩人同時閉上眼。

點點光芒中,隨海水浮沈的二人沈默地親吻,有時她們會觸碰到柔軟的沙土,有時會被細長的水草拂過皮膚,有時會倒在亮著熒光的海草中,發間門掛著一枚瑩瑩發亮的果子。

海中不知星辰,不知多久後,杜悠然睜開眼,微微沙啞地聲音對溫辭說:“閉眼。”

此刻兩人都被神秘情緒擾亂,溫辭期待地閉上眼,嘴角彎起,感覺到杜悠然緩緩擡手,勾開她的衣服。

淺色紗衣,粉色長裙海草般妖嬈落下,蓋在一片草上,散發的光芒越發暧昧。

片刻後,海中亮起一抹無人發現的白,她盤旋著,卷住溫辭的腰,垂下尾巴,將頭顱放在溫辭筆直的肩膀。

溫辭驚訝地睜開眼,轉頭時唇貼在她修長的吻部。

“杜悠然?”溫辭忍不住擡手,溫柔撫摸她的鱗片,“你變成龍了?”

“暫時,所以,不能浪費。”杜悠然低聲說,張開嘴,伸出細長的舍舔舐溫辭的嘴角。

“張嘴。”

如果有人經過這片海,或許能看到這奇異的畫面。

昏暗斑斕的光影中,全身瑩白不染一色的龍盤在同樣雪白的女子身上,龍出於某些不可言說的目的,並不如一般龍那樣大,那樣長,反而是修長的,正適合將一名纖細的人緊緊綁縛的長度。

可是這裏沒人來,也不會有人看到。

有人在數千米外的城中談笑風生,有人在千米懸崖下肆意親吻。

溫辭閉著的眼朦朧張開,看著一望無際黑暗的海。

盤在她身上的龍並不老實,雪白的龍尾一下一下摩挲她纖瘦的腿,冰涼的鱗片在溫熱的皮膚上滑動,驚起令人發顫的戰栗。

溫辭感覺自己向墜入海中無助的獵物,被杜悠然俘獲,海水密密將她包裹,她卻只能感受到杜悠然身上的溫度。

原來龍腹,是熱的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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